2024年9月21—22日,我院刘永红教授应邀参加了由北京外国语大学俄语真人电子举办的“新时期的俄语语言学:继承与创新”国际学术研讨会,并首先在大会上做了题为《论В.В. Виноградов成语学派的思想与影响》主旨报告。
刘永红教授的主旨告以俄语谚语Первый блин комом(万事开头难)为开场语展开。在报告中,他认为:资料显示,语言AI化的最后一公里是成语,乔姆斯基将其置于词库,贝克视其为语块,戈德伯格列其入构式,均未能抽绎出成语单位中符合机器处理的核心参数。因此,深入系统地梳理作为世界成语研究高地的Виноградов学派的成语思想与影响就显得十分亮眼。Виноградов一生著作等身,荣誉众多,地位崇高,但лингвист-русист(俄语语言学家)和литературовед(文学理论家)这两个头衔更让人景仰,这正是他成为俄语成语学派领袖的学理基。蛭捎镆云涓拍罟δ苁怯镅匝У,以其形象性又是文学的。
Виноградов成语学派的思想与影响表现在:(1)1946年,Виноградов运用结构主义语言学范式在世界语言学范围内首次将成语学提升为一门独立的语言学科,指明了成语研究的方向;(2)至1970年代末,其追随者们从形式、意义、用法等视角全方位地观察、描写和解释成语,人才辈出,力作涌现,形成了俄语成语研究的经典时期(классический период),引领世界;(3)其思想可概括为10大术语:结构的固定性、语义的完整性、内部形式的转换力、整体上的形象性、语力上的评价性、使用上的再现性、模式上的仿造性、构成上的语法化、识解上的表层-深层双重性(двуплановость)、形式上的不可译性;(4)成语研究范式的变化是当时理论思潮的反映,1980年代后,俄语成语研究专注于成语的文化内涵和词典编纂,在认知分析和构式探索上滞后于美国;(5)本文拟汲汇俄美成语学精华,试建立具有普遍意义的成语生成-识解的中国模型:成语(完形结构)=[意(意图+意义)?象(内部形式+构象手法)?言(字面意义+构成成分)]?用(语境+形式)。其中,①从左至右为生成模型,从右至左为识解模型;②模型方括号里为语言层循环,模型整体为言语际循环;③成语的“用”是成语文学性的集中体现,如“词围”= 伴随词 + 卫星词 +(语境位置),并以закидывать удочку кому(抛钓鱼竿;抛诱饵)为例解析了成语的识解程序与模型。
报告的结尾认为,根据康德的判断力公式,AI成语的理论路径可设计为:审目的判断 + 审美判断 = 成语识解,即成语的机器识别与翻译应是语言分析(概念)与文学鉴赏(形象)这两者合力的结果,因为审目的判断是概念的,即自然界的必然(语言的社会强制性);审美判断是情感的,即精神界的自由(个人使用语言时的创造性);这两者的调和(矛盾的推动力)推动着成语研究前行;成语多出自名家之手,优雅隽永,是伟大心灵的回声,成语的研究对象是成语的赋义力量与程序,目标则有两个:不仅提高人们使用成语的能力,更是为了让机器能够认识成语。
报告最后,刘老师呼吁:成语是语言的精华,成语是民族文化的载体,成语是人类的认知结构;让我们一起努力,做好成语研究,促进AI在语言使用上的神机妙算。